第七章 总体战 (1)(8 / 11)
军种中,我们是自杀的最高危险群,远超过特勤部队和战殁忠骸登录处理队,甚至超过中国湖的变态工作人员。(2)我在猎犬城遇到其他十三个国家的训练员,他们也都这么说,无论你是哪国人,文化背景是什么,感觉都一样,谁历经了那种失落剧痛还能保持身心健全?能够做到这点的人,一开始就不能成为称职的训练员。我们和不同的族类也能紧紧相系,这正是身为人类的可贵之处。也是因为这项特质,我有很多朋友才会投身战场,让我们成为天杀的美军中最成功的部队。
(2)?中国湖武器研究机构,美国海军位于加州洛杉几东北方莫哈维沙漠里的武器研发测试中心。
在科罗拉多州落几山脉附近一条废弃道路上,陆军从我身上看出这项特质。我打从逃出亚特兰大的公寓开始就一直在走路,三个月中不断奔跑躲藏,在垃圾堆里找吃的。我当时有软骨症,还在发烧,体重只剩四十四公斤,在一棵树底下看见两个人在生火,身后有只小杂种狗,牠的脚爪跟嘴都被鞋带绑住了,脸上厚厚的结了干掉的血渍。牠就躺在那儿,目光呆滞,轻声的哀叫。
发生什么事了?
老实说我不记得了。我一定是挥棒打了他们其中一个,他们发现他肩上有裂开的棒子,而我则是在另一个人身上,死命猛捶他的脸。我才四十四公斤,不死也剩半条命,还把这家伙打到只剩一口气。那些士兵用力拉开我,铐在车身上,甩了几个巴掌才让我回过神来。从这儿开始,我记得了。当中一个被我攻击的家伙抱着手臂,另一个就倒在血泊中。「干你妈的冷静一点,」副队长讯问我:「你哪根筋不对了?干嘛对你朋友这样?」那个被打断手臂的人大叫:「他不是我朋友!他是个混蛋神经病!」而我只是不断的说:「别伤害那只狗!别伤害那只狗!」我记得士兵只是一直笑。某个士兵看见那两个伤患,突然开口说:「天啊!」。副队长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伙伴,」他说:「我们有个工作给你。」那就是我入伍的经过,有时候你自己找到路,有时候路会自己送上门。
(达芮摸了摸梅子,牠微微睁开一边眼皮,晃了晃皮包骨的尾巴。)
那只杂种狗后来怎么样了?
我真想给你一个迪士尼版本的结局,像是牠成为我的伙伴,或是拯救整个孤儿院免于火灾,诸如此类的。他们用石头把牠砸晕,牠的耳道积了很多组织液,一耳完全失聪,另一边只剩下部分听力,但鼻子还很灵敏。后来我找了个家给牠安顿,牠还挺会抓老鼠,整个冬天靠着他抓来的野鼠野鸟,还能喂饱那一家人。我猜以上大概是迪士尼的结局,迪士尼和炖米老鼠肉。(轻轻一笑。)你想知道真正疯狂的事吗?我以前很恨狗。
真的吗?
我讨厌狗。那些肮脏发臭,满嘴流口水的病菌袋,跳到你腿上,搞得地毯都是尿味。老天,我恨死狗狗了。有些人到别人家作客,却不肯摸摸主人家的狗,还嘲笑同事在办公桌上放狗儿照片,我就是这种人。要是你家的狗在半夜乱叫,就会有人恐吓说要打电话给动物防治所,你知道那种人吧?
(指了指他自己。)
我家隔壁街上有间宠物店,以前每天开车上班都会经过,看到那些多愁善感、在社会上一无是处的孬种,竟肯支付大把银子买下特大号又爱鬼叫的仓鼠,真是令我困惑。尸变大恐慌时期,礓尸开始聚集在宠物店外,我不知道老板去哪了,他拉下门,但是动物都留在店里,我从卧室窗口就听得到宠物的声音,没日没夜的叫,还只是幼犬,你知道的,才刚生下来几个礼拜。小狗狗吓坏了,哭着找妈妈和救兵,哭着要谁来拯救牠们。
我知道这些狗狗都死了,随着瓶里的水暍干,一只只接连死去。殭尸从没攻进里面,我逃亡的时候,殭尸还挤在门外,我从旁边跑走,完全没停下来看一眼。我又能做什么?没有武器,没受过训练。我也不能照顾狗狗,只能照顾自己,我能做什么呢?
(梅子在睡眠中发出像是叹气的声音,达芮轻轻拍了拍牠。)
我当时应该能做点儿什么的。
西伯利亚,神圣俄罗斯帝国
这个贫困小镇的居民,生活在最原始吊件下,没有电力和自来水,用附近砍伐的树木筑墙,住在墙后一群相邻紧挨的小屋里。其中最小的陋室属于瑟海?里日科夫神父,见到这么老的神职人员仍在紧守神圣的岗位,真是一项神迹。从他走路的样子,可以看出他在战争或战后多次受过伤,握手时也能感觉他所有的手指都磨破了。他张嘴微笑,我发现他的牙齿不是蛀黑了,就是早已被打断。
为了要了解我们是怎么变成一个「宗教国家」,宗教国家又是如何从我这样的人开始的,你得先明白我们与殭尸对战地质。
就像其他战斗一样,我们最大的盟友是「严冬将军」。刺骨的寒冷,因为黑暗天幕而显得更加漫长凛冽,为我们争取了更多时间,可以为祖国的解放做准备。我们和美国不同,我们打的这场仗有两个前线,西边要守住乌拉山天险,亚洲难民又从东南方涌入。西伯利亚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下来了,但也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