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总体战 (1)(9 / 11)
全安全,有许多难民从印度和中国跑来,又有超多冻僵的殭尸化冰复甦,每年春天都还有殭尸从冰封中融出。我们要靠冬季那几个月来重组军力,整顿人民,盘点并分配我们大量的武器。
我们不像别的国家针对战争来规划生产,俄国没有战略资源部门,除了觅食维生的产业,其他啥都没有。我们只有军事工业国家遗留下来的制度,我知道你们西方总是嘲笑我们这种「好大喜功的军备」,叫我们「疯狂伊凡」,还说我们国家「人民哭着要汽车和油,统治者拼了命制造坦克和枪砲」。是的,苏联既落后又没效率,而且堆如山高的军备拖垮了我们的经济,导致破产。但是祖国需要应战的时候,那些如山高的军备正好拯救了她的子孙。
(他指着身后墙上一张褪了色的海报,影像是一个鬼魅般的老苏联士兵灵魂,从天国递了一把粗糙的半自动轻机枪,给一个满脸感恩的俄国青年,海报下有行俄文写着「谢谢你,爷爷」。)
我是第三十二机动化步枪师的随军牧师,我们属于D类单位,第四级装备,我们兵工厂里最旧的装备。我们看起来像是爱国战争旧片的临时演员,拿着二次大战时期的PPSH冲锋枪和手动栓式枪机的步枪。我们没你们那种最新的超炫战斗制服,只能穿祖父的长军袍,粗糙又有霉味,羊毛还被虫蛀过,几乎连寒气都挡不住,更谈下上防咬了。
我们的伤亡率非常高,大部分人死于都会游击战,好多人是因为武器故障而死。那些枪砲的年纪比我们还老,有些早在史达林咽气之前就被丢在枪箱里,作为重组抽换的零件。你绝不知道「卡弹」何时会发生。殭尸一扑过来,你的武器发出「喀嗒」一声……这种事在我们第三十二机动化步枪师中很常见。
我们下像你们的部队那么整齐有组织,也排下出你们严密轻巧的「拉吉辛方阵」,也没有「每一个子弹消灭一个殭尸」的简约战斗方针。我们的战斗草率又残酷,用重机枪把敌人打成蜂窝,用火焰喷射器和卡秋莎火箭弹淹没牠们,再用远古时代的T34坦克履带把牠们轧个稀烂。这样既没效率又浪费,还造成太多下必要的伤亡。
我们打的第一场重大战役是「优法之战」。这场仗打完后,俄国军队再也下进城追击殭尸,只趁着冬天将牠们围住。头几个月我们学到许多功课:长时间的砲击后义无反顾冲进残砖碎瓦中,从甲街打到乙巷,这家打到那户,客厅打到卧室,到处都有太多的殭尸,太多的误击,还有太多被咬伤的男孩。
我们下不你们的部队有氰化丸那种高档玩意,(1)我们只能用子弹来处理遭受尸疫感染的同袍。但谁要去扣扳机呢?当然不是其他士兵。即使是基于怜悯之情,想让战友从尸疫解脱而开枪,也会让人忍不住想起当年的所谓兵变大屠杀。这真是最大的讽刺。大屠杀让我军有了力量,可以执行所有的命令,只希望不要再重蹈覆辙。若是下令士兵杀死被感染的同伴,那可能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再次引爆兵变。
(1)?氰化丸:这个词是形容任何足以致死的毒性胶囊,在殭尸大战中它们成为受感染的美国战斗员的一个选项。
有一段时间,这项责任落在领导阶层的身上,也就是军官和资深士官。那是最可怕的决定,要看着这些人的脸,看着你负责照管的男孩,他们与你并肩作战、同吃同睡、生死相倚。执行了这样的行动之后,谁还能够专心扛下领导的重担?
在野战的指挥干部中,我们注意到显着的退步,怠忽职守、酗酒和自杀频传,尤其是自杀,几乎像是流行在军官团里面的传染病。我们第一次行动那个星期,部队丧失四位老经验的领导,还有三位新任排长和一个少校。三个排长当中,有一个是奉命射杀被咬士兵之后,自己就自杀了。另一个排长则是在射杀被咬士兵的当晚稍后自杀。第三位排长选择了比较被动的死法,我们称为「战斗自杀」:他自愿出超危险的任务,简直像敢死队队员,一点也不像负责的领导,他只带一柄刺刀就要对付十二只殭尸,最后当然战死。
而科瓦派克少校则是失踪。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我们确定他没有被掳走,也彻底清查附近区域,绝对没有人会单独在没有护卫兵的陪伴下离开营区,因为我们都清楚一个人乱跑的可怕结果。沙维奇夫上校发出一道正武声明,说少校出了一次长距离侦察任务,然后就失踪了,把一切讲得煞有其事,甚至说要推荐颁授他一等萝狄娜勋章。谣号口传千里,而且顶头长官阵前逃亡,对士气的伤害可是比任何事都还严重。我无法责怪那个人,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科瓦派克少校是个好人,强悍的领袖,在这次危机之前,曾三度到车臣出任务,也去了一次塔什甘。殭尸开始后,他不仅防止了连上的暴动,还带领全体人员以行军的方式,将补给物资和伤患从纱礼山的柯塔一路移防到里海的孟娜肯,整整走了六十五天,经历三十七场大型武力交战。三十七场!他早该当上教官了,绝对够格,他广泛的战斗经验备受注目,甚至被红军最高指挥部征召,但他都没心动,反而自愿要即刻归队执行任务。但他现在却成了逃兵。事实上,在那段日子里,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