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10)
麻的双腕,一边露出沈重的表情,「当日瞳儿年幼的冲动,趁鸣王被鹿丹掠走,大王心神不定的机会,假传王令,窃取大营军权,与身边只带了少量兵马寻找鸣王的大王在阿曼江边对战。我当时受命在都城镇守,没能赶来,等得知此事,已经太晚了。」
说完,又是长长一叹。
众人知道他要说的还有很多,都静静等他说下去。
瞳剑悯扫了他们一眼,苦笑道:「其实太后视我为西雷叛贼,也不无道理。
当初知道瞳儿胆敢和大王对战,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集合兵马,杀了胆大包天的瞳儿,为大王报仇。但後来传来的消息,大王已经战死在阿曼江,西雷王族中可以继承王位的人,却又正是瞳儿,这......这叫我怎麼办呢?不杀他,对不起大王,可如果杀了他.......我们瞳家世代保护的西雷王族,岂不是要丧命在我瞳剑悯手中?何况这......这孩子,毕竟是我一直看著长大的。我兄长年轻病故,嫂子也不长命,瞳儿他,最近的亲人,就只有我了........」
他哭了一场,对容恬和凤鸣的敌意也大为减弱。也不知道是意还是无心,本来口口声声直呼容恬姓名,现在沈浸在往事中,竟然情不自禁又重新将容恬称呼为大王了。
太后见他一脸悲伤,柔声道:「你的苦楚哀家明白,不要说你,就是哀家,也是看著瞳儿那孩子出生长大的,世事叵测,真是难以预料。可是,你以为大王战死,为保护西雷王族血脉得以继续,不得不拥立瞳儿,那还说得过去。但是後来知道大王归来,为什麼竟然那麼大胆,居然领兵伏击?」她口里虽然是发问,神色间却彷佛早就知道答案,只是要借瞳剑悯的口说出来罢了。一边说著,目光一边扫向容恬凤鸣。
凤鸣暗道:正戏来了,不知名容恬到底为我动摇了什麼国策?此事非同小可,立即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聴瞳剑悯的回答。
瞳剑悯对太后的态度越发恭敬,低声道:「若换了往日,得知大王归来,我欣喜还来不及,一定立即将瞳儿捆了,率领大臣们打开城门,恭迎大王,但大王那份均恩令,却让所有对西雷效命死忠的贵族们寒透了心。如果真的颁布这份王令,数百年的西雷王朝将立即分崩离析,为了这个,大王绝不能回国重登王位。为了挽救数代先王留下的基业,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大王劫杀在回国的路上。对於此事,我瞳剑悯绝不後悔,就算死後下到地府,也不怕见先王和祖宗。」微微抬起下巴,脸部好像是钢铁铸造而成,果然找不到一丝胆怯懊悔。
凤鸣听他说得倒是非常慷慨激昂,但是主题却一直没有解释清楚,听得满脑子浆糊,於是皱起略显得清秀细长的眉,轻轻给了坐在身边的容恬一个後肘,小声问:「喂,均恩令是什麼东西?」
帐篷里人少声轻,他虽然问得尽量小声,但太后和瞳剑悯都听见了,看向他的眼神都露出不丝惊诧,似乎奇怪凤鸣居然不知道均恩令的存在。
容恬自然明白太后和瞳剑悯目光中的意思,笑著对太后解释:「我早就说了,鸣王并没有参与此事,太后就是不信。均恩令是本王一人决定的国策,太后不要错怪了鸣王,他可是很无辜呢。」说完,才回头对凤鸣耐心解释,「均恩令是本王一直打算实行的一项新国策,只拟好了初本,还需要进行几次修改,才可以颁布,文稿都放在王宫内。没想到正巧碰上鹿丹借粮,把我们诱骗出都城,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反正最後这份文稿落到了瞳儿手中,并且用它煽动了部分贵族反对本王。」
瞳剑悯摇头道:「大王执掌国事,英明睿智,深得百官拥戴。我真不明白,大王为什麼要拟定这样一份毁灭西雷的王令?要不是瞳儿拿出的文稿上确实是大王的笔迹,我一定会认为这是瞳儿为了自己能长据王位而捏造的谎言。」
太后显然早就对这个均恩令一肚子恼火,插话道:「现在都城内,所有贵族都为这份均恩令而惶恐不安。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仍对大王忠心耿耿,但对於一个置西雷国本於不顾,毫不怜惜地要抛弃他们的大王,又怎能让他们甘心拥戴?」
自从当年太后被凤鸣「搞定」,答应不再逼迫容恬娶妻後,太后和凤鸣的关系明显进入了蜜月期,几乎每次见面,太后都是笑眯眯很慈祥的,像今天这样不满,真是非常少见。眼看情况似乎非常严重,凤鸣也忐忑不安,小心翼翼起来,拼命转著他已经装满了浆糊的脑袋,不得不向容恬再次不耻下问「喂喂,均恩令到底是什麼意恩啊?」
「均恩令的意恩,就是把大王的恩泽,公平地赐予西雷臣民。懂了吗?」
凤鸣一脸恍然大悟,点头道:「懂了。」脸色一变,又立即皱起眉,严肃地问:「那它到底是什麼意恩?」
什麼把大王的恩泽公平赐予臣民?这个回答太广泛了,简直放之四海而皆准嘛。
「这让我来向鸣王解释均悘令里写了些什麼吧。」瞳剑悯整理了一下思路,有条不紊地道:「均恩令第一条,是改变西雷一向选拔官史将领的规矩,把世袭官爵制和贵族挑选制剔除,改而进行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