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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6)

我们站在灿烂的阳光下,等待着在交通高峰时刻抢个空隙过街。没有人说话,我走在他们之前好几步,领他们走到大楼背面。前门现在已经用链条锁上了。

我把他们留在会议室,转身在我桌子一个上锁的抽屉中拿档案。罗丝在隔壁整理文件。已经过了五点,但她还留在那里,这让我感到一丝安慰。她留下来是因为她意识到我居然被叫到埃伯格的办公室去,想必没好事。

当我回到会议室时,那三个男人已将椅子拉在一起。我坐在他们对面,静静地吸烟,沉默着挑衅埃伯格,看他是否胆敢要我离开。他不敢,我就坐着。

一小时过去了。

室内只有纸张翻页的声音,他们低声讨论,交换心得。照片像扑克牌般呈扇形排开。埃伯格忙着以他那拘谨的字体写笔记。有一次好几个案子的卷宗从鲍尔斯的膝盖上滑落,哗啦掉在地毯上。

“我来捡。”坦纳的语气很不热心,他把椅子移到一边。

“我拿到了。”鲍尔斯好像很厌烦似的去捡散落在桌下的纸张。他与坦纳很周到地把所有数据根据案子的号码分类,而我只麻木地旁观。埃伯格则继续忙着记笔记,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我只能度日如年地坐着。

偶尔他们会问我一个问题,但大多数时候他们自顾自讨论,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六点半时我们走进玛格丽特的办公室。我坐在电脑前面先取消了响应模式,出现了可以查档案的屏幕,那片怡人的橘色与蓝色是玛格丽特的设计。埃伯格看了一眼笔记,念出第一个被害人布兰达·史代普的号码。

我打进去,按下查案键,她的档案立刻出现了。

这个案子还包括半打以上彼此相连的图表。他们开始迅速浏览橘色框里的数据,只有当他们要我移到下一页时,才会转过头来看我。

两页之后,我们全都注意到了。

在一项名为“衣物、个人用品等”的栏目之下,描述了与布兰达·史代普的尸体同时运来的物品,包括杀人的套索,斗大的黑字写着“绕在脖子上的黄褐色布带”。

埃伯格向我靠过来,无声地伸出手指划过屏幕。

我打开布兰达·史代普的卷宗,指出这点与我验尸时的口述和之后打下的书面报告不同,那上面的记录是“一双肉色的丝袜绕在她的脖子上”。

“嗯,”埃伯格要我再回想,“去看看急救人员的报告,上面列的是一条黄褐色的布带,对不对?”

我很快找到急救人员的资料。他是对的。那个医护人员在描述见到的情景时,提到被害人的手腕和脚踝被电线绑住,“一条黄褐色像布带的东西”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鲍尔斯好像想帮忙解释:“可能你的办事员在打字时曾看到这项记录,所以错把布带打了进去……换句话说,她没有注意到这与你口述的验尸报告不一致。”

“很不可能。”我不同意,“我的办事员知道应只从验尸报告、检验报告与死亡证明上摘取资料。”

“但不是全无可能,”埃伯格说,“因为有人提起这条布带,而它也在记录上。”

“当然不无可能。”

“那么说不定,”坦纳下了结论,“报上所提到的布带出自你的电脑。可能有记者侵入你的数据库,或是找高手帮忙。他的报告之所以不正确,是因为他看了你办公室里不正确的数据。”

“他也可能从记录这条布带的医护人员那里得到了消息。”我反击道。

埃伯格离开电脑,冷冷地说:“我想你会采取行动确保你办公室数据的安全。叫那管电脑的更改密码,或采取任何必要措施,斯卡佩塔医生。至于这件事,我等着你的书面报告。”

他走向门口,步子只慢到够吩咐我:“副本送到各有关部门,然后我们再看看是不是需要采取下一步骤。”

他说完就离开了,坦纳跟在后面。

当所有办法都无法振奋精神时,我会开始做菜。

有些人在一天不顺利后会去打网球,或慢跑到关节都成为碎片。我有一个住在珊瑚角的朋友,她不顺心时会带着折椅逃到海边,用阳光和略带色情、与她专业形象不符的爱情小说来消除压力——她是一个地区法官。我认识的很多警察则在他们同业聚集的酒吧里借啤酒浇愁。

我一向不善运动,附近也没有很好的海滩,而喝醉酒从来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大多数时候我没有时间享受烹饪的乐趣,虽然不是独独钟爱意大利菜,但烧意大利菜我最为拿手。

“用刨子最细的那一面。”我在哗啦的流水声中对露西说。

“但它好硬。”她很受挫地抱怨。

“这种陈年的意大利帕梅森奶酪是很硬。小心手指关节,知道吗?”

我洗好青椒、蘑菇和洋葱,沥干水放在砧板上。炉上炖的是去年夏天用汉诺瓦番茄、罗勒、牛至和几瓣压碎的大蒜等做成的酱汁。我总是在冷冻库里存放好多,就是为了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派上用场。卢甘尼佳香肠在纸巾上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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