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2 / 3)
沮丧不堪!可如果有一个和我方向相同的人,一起走在这路上,两个人在一起,沮丧时也搭个伴儿,也许就好点儿。”
哥哥苦笑起来:“钱眼老弟,真是会牵线搭桥。”
钱眼看着哥哥:“你倒会拆台!”
哥哥看着我,不敢看谢审言,问道:“能行吗?”
我闭眼,想起我昏迷时听见的他的声音,睁眼说道:“如果方向相同,不管这条路走得通走不通,我都会走下去。如果方向不同,那我送他一程,直到他离开,我也就对得起我自己了。”
大家一片安静,谢审言的呼吸十分浅。哥哥又一声叹息。钱眼却笑了一声说:“知音,也算是单方面的尽心尽力了。”
我一笑:“也算是单方面的强加于人了。”我们对着嘿嘿苦笑,谢审言似乎暗叹了口气。
终于到了要和钱眼分手的地方了,他要自己去收账。一早上,他就和杏花闷在屋里。我们本该启程,可我说别去打扰他们。
好不容易有了点松快时间,我就和谢审言在旅店外的街道上走来走去。我时常挑选些东西,不是为了买,只是为了和他说说话:“你觉得这个怎么样?”“你说这个好不好?”他跟在我的身后,有时点下头,有时懒得理我,我接着说:“不点头?我也不要了。”“点头?那我也不买,拿着费劲。”
我空手和谢审言回到旅店,钱眼正和哥哥说话:“你放心,我办了这趟事,就去收你给我的那笔帐。差不多,一两个月,肯定到你府上了……”杏花哭得眼睛红肿,站在钱眼身后。
钱眼见了我,笑眯了眼睛:“知音,就此告别,多多安慰些我的娘子。”
我笑了:“钱眼,放心,你到了府上,就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了。”
钱眼嘴咧到脑后面:“知音,我也等着你的!虽然你笨了点儿,但我觉得……”
我忙打断:“你才是个笨蛋!”
钱眼不思悔改:“比你聪明!至少知道人家是怎么回事。”说完他对着谢审言道:“谢公子,我不能给你当传话的了,你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口吧!”我转头看谢审言,他对着钱眼抱了一下拳,钱眼回了礼,又对李伯道了别,说了声:“娘子,送你夫君上马啦!”自己昂头挺胸走向大门,杏花低着头抹着脸跟着出去了。如果以前她还剩了任何爪牙,现在都被这离别给拔光了。
李伯叹气:“钱公子是很好的人。”哥哥也点头说道:“我们也准备起身吧。”他们也出去了。
我转身看着谢审言说:“你感谢他吗?”他点了下头,我对着他的斗笠笑了。
又骑了两三天,杏花自从钱眼走了以后每夜哭泣,白天也动不动就抹眼泪,我和她骑在一起,常逗逗她。
这天眼看着接近京城了,在前面开路的哥哥大约心里松驰了,他的速度终于慢了。我和杏花骑在他的后面,李伯和谢审言在我们身后。
我正和杏花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前面过来十几骑。哥哥忙引马避到路旁,我们和后面的李伯他们也一字排开,站到路边。
那些人过了大半,其中一人突然停了马,其他人也停了下来。那个人转了马头,到了我和杏花之间。我和杏花,谢审言都戴着斗笠,他在我和杏花之间稍犹疑了一下,还是看向了我。我已经认出是那天在府中见过的贾成章大夫的儿子贾功唯,他穿着一身淡草绿色的长衫,把他的圆脸衬得有些黄。他的眉毛杂乱,鼻梁塌陷,嘴唇窄薄。他的眼睛很小,但其中淫意显露。他如上次一样对着我毫无顾忌地盯着,脸上还明白地出现了又贪又恨的表情。
他一笑,我后背凉了一下,他说道:“没想到在此得遇董小姐,董公子,在下十分幸运。”看来他是认出了哥哥才停了下来。但他并没有看哥哥,一直看着我。他的声音有些软,听着让人不舒服。
哥哥引马回头,一抱拳微笑着说道:“贾公子,好久不见!你看着十分好。”他真是见人就说好话。
贾功唯又阴阴一笑:“看来比被董小姐称为癞蛤蟆时好了吧。”
哥哥忙说:“我妹妹出言不逊,我该教训。但她大病之后,已无记忆。”
我也欠了身说道:“这位公子,我已忘怀前事。若我曾经冒犯了公子,万请恕罪。”
贾功唯盯着我,脸上说不出的神秘状,笑道:“如此甚好,董小姐竟脱胎换骨了......”他眼睛扫向其李伯和谢审言,眯了一下。我心中方觉不对,他已掉了马头,向后行去,可骑过谢审言身前时,突然挥起手中马鞭,打向谢审言的头部。谢审言往后一闪,但那马鞭已打在了他的斗笠上,斗笠啪地一声被打落在地,谢审言端坐在马上,面无表情,垂目不看贾功唯。
哥哥这才来得及出声说道:“贾公子,这是何意?!怎能对太傅府中的人动手?!”李伯一纵马,到了贾功唯面前,手放在了剑柄上。那方的人也纷纷刀剑出鞘。
贾功唯忙赔笑道:“误会误会!我挥鞭失了准头,本无意动这位......谢......不该说是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谢审言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