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4(6 / 10)
每天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去。爸爸的头七还没有过,妈妈就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两把枪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怎么等都不回来。他们家的房子无故起火,他和妹妹妹妹差点被烧死在里面,幸好他知道爸爸在家里给她们设了一个密道,教过他们遇到危险怎样逃出去。再后来,他和妹妹就进了孤儿院。
十二岁,妹妹生病住院,没人理。他去抢劫被人抓住,那人在小巷子里拿出枪指着他的头说了一句”你信不信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他说,“我信,但是请你在打爆我的头之前救救我妹妹。”
那时他也只是比妹妹大几岁而已的孩子,却沉着冷静的吓人,骨子里透着一种异于常人的野性。那个人没有打爆他的头,拉着他的衣服领子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纹身,非常惊讶的问:“你是雷家的人?”
脖子上的标志是出生时爸爸给纹的,他和妹妹脖子上一人一只翅膀,妈妈说有这个标志他们就不会被人欺负。父母都死了那么久,他不知道怎么会还有人认识,只点头求他快点救妹妹。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比自己还急。
妹妹的病好了。他当那个人是自己的恩人,认他做了干爹才知道他是黑社会。干爹待妹妹极好,所以无论是什么事他都愿意做,哪怕是死。
可就是这样一个他认为是恩人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这一切都是雷福亨告诉他的。雷福亨才是他们的亲人,是父亲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是被仇恨逼疯了亲手杀死了这个自己一直在认贼作父的人。
他没有逃,甘愿被抓进集中营。日日夜夜做同一个梦。梦里是干爹临死前的样子,他靠在椅子上任由心口血流不止,只说了一句,“我输了,你到底还是信自家人。”干爹眼角的泪光他怎么忘都挥之不去,看见了就是看见了,忘不掉就是忘不掉。无论是多大的仇恨,始终还有一份恩情。他无法过自己心底那一关,无法原谅自己一时冲动竟然亲手杀死了一个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人,干爹待他们有多么好他自己都说不清。没有想过其他,什么都不敢想了,只想死在这里算了。
也许是死了,也许还活着,他也不知道。在集中营这种地方,只会有一个感觉,就是生不如死,所以他倒是希望自己快点死。可是上天却偏偏不如他所愿,有一个人每天不厌其烦的喂他喝水喂他吃东西。这个人就是他后来认定的一辈子的好兄弟于梓枭。
要知道在这种鬼地方,能弄到吃的和水相当不易,想要得到多点就必须和人决斗。在那种处境里人很难保持人性,于梓枭却怎么都不肯放弃他这样一个要死之人。
他很好奇,问:“你与我非亲非故,怎么就不能像别人那样看着我死算了。何必浪费粮食。”
于梓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你不能死,我知道你和这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我也知道活着出去很难,但是,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会更加孤独。”
人有多怕孤独他知道,他说,“好,我不死,我这条烂命就交给你了。”
他们成了兄弟,打遍集中营所有高手,不是他们有多么能打,而是他们够聪明,所以联合起来便谁也不敢惹他们。
叔叔来找他是半年后,雷幅亨单独见他,说:“果然是我们雷家的后人,我还真怕你死在这里。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你了,我带你出去。”
带他一个人出去已经很难,他竟然还斗胆提要求,唯一要就就是带着于梓枭一起。哪怕是亲人,但叔叔对人一向戒心很重,也不会随便答应任何人提出的无理要求。他的坚持让雷幅亨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如此有本事。只看了于梓枭一眼就答应了。
出去后于梓枭才肯告诉他,因为当初刚进集中营的时候不懂规矩被人推到泥坑里暴打是他把他拖上来的。当时的于梓枭满身满脸都是泥巴,他若不提他都给忘了。
跟着叔叔做事也要从级别最低开始,他和于梓枭一起出生入死才可以爬到高处。叔叔为人很奇怪,不许他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他们的关系。
有很多事情,他自己一直想不明白,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终于,被他知道,原来,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干爹才是那个拼了命保护他们甘愿做替死鬼的人。是和雷幅亨打了一赌,然后愿赌服输。妈妈,也是死在他的手里。
跪在干爹坟前那一刻他有多么恨自己,恨自己轻信了别人的话,恨干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干爹,才是真正的男人,才配做黑社会老大。
他决定报仇,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血海深仇,哪怕他是自己的亲人。况且,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亲人,只当自己是一条被玩弄于鼓掌的野狗。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却告诉了于梓枭。
于梓枭竟然笑了,说:“你才发现他是个阴险小人?”
原来在被逼婚的日子里他也查出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死的。雷幅亨救于梓枭出来并不那么容易的。为了不让人追查只好铲除他的家人以绝后患。名字是没换但身份换了,一手栽培于梓枭让他把自己当成是大恩人。
是啊,他的野心有多大没人能猜到,只知道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