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6)(5 / 12)
去。
出了衙门,宋大人不远不近地缀着。轿子快,他也快,轿子慢,他也慢,轿子陡然停止,他也跟着停止。
朱佑杭从窗口探出身来,微微一笑,还没等宋临反应过来,人家又退了回去,执折扇的手伸出窗外(奇*书*网*.*整*理*提*供),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窗棂。
宋临鄙夷,“故作镇定!你根本没把握掌控我!……嗯?”眼见轿子拐了个弯,进了一条小巷子,宋临纳闷,“难道……他不回家?”
宋临紧赶几步,别到墙角,思虑片刻,暗想:肯定下了轿了,正等着抓我的现行!
悄悄伸了个头,宋临大笑。
果然!
朱佑杭正坐在轿辕上,展开折扇慢条斯理地扇风。
宋临干脆一屁股坐在人家门槛上,心说:就这么干耗着,看谁耗得过谁!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朱佑杭的一举一动。
良久,朱佑杭依旧气定神闲,招手叫来一个小厮,低声不知说了句什么,小厮撒脚如飞,一眨眼,没影儿了。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朱佑杭登上轿子,又把折扇伸出窗外,轻轻晃动扇坠,与木栏相触,叮叮作响,清脆悦耳。
宋临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
没一会儿,进了小门,轿子消失,门却洞开。
宋临失笑,跟了进去,刚站稳脚跟,“咣当”,门关了,“卡嚓”,锁了。
朱佑杭似笑非笑地倚柱站立。
宋临也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问:“这是哪儿?”
“我家后门。”
“哦!~”宋临把这个字拖出二里地去,表现得了然于胸,“大门口耳目繁杂,行事多有不便。敢问大人,您要掩饰什么?”
“我光明磊落,有什么不能对人言的?倒是公子……”一众仆从远远走来,搬椅子的、捧茶盏的、端脸盆的……应有尽有。朱佑杭坐下,接着说:“……穿着一身官服,缩手缩脚尾随在下进府,路过之人会怎么想?”喝了口茶,微笑,“定然会想:不是作奸犯科有求于人,就是行贿巴结意欲趋炎附势。你说哪样不会给你的名誉官箴泼上污水?”
宋临气得鼻子眼儿里喷白烟,心说:你光明磊落?你那光明全被磊起来落上灰了!脸上却笑容满面,拱手行礼,“多谢大人为下官着想,感激不尽。”
“嗯。过来。”宋临刚抬脚,朱佑杭往椅子里一靠,接着道:“顺便说一句,我宦海沉浮十年,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口说无凭’,所以,早在十年前我就不接受口头道谢了,公子打算拿什么谢我?”
宋临心中痛骂,但却容颜和煦地踱过去,“我说要请大人吃饭,您要是嫌后天太迟,要不我现在就去做?”
话音未落,假山之后传来一片欢笑声,宋临一愣神,闪目观瞧,嗯?天上神仙?
宋临吧嗒吧嗒直眨眼,傻愣愣地看着朱佑杭。
朱佑杭撑着圈椅托着腮,眉目含情(眼睑半垂迷离至极,宋临怎么瞧怎么觉得暧昧混沌)。
六七个精致漂亮的男子鱼贯而出,或斯文,或妖娆,或矜持,或阔朗……
宋临懵登转向,扭头逐一审视,脖子“嘎嘣”一声脆响。
“给公子请安!”神仙们参差不齐地行礼,站直身子,笑嘻嘻地围到朱佑杭身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宋临眼角一阵狂烈地抽搐,不动声色地坐在旁边,撞撞他,问:“你夫人?”
“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拜了天地写了婚书的才是夫人。”朱佑杭抓住宋临的手,紧紧握牢。
“哦!明白!如夫人!”
“如夫人是要得到夫人首肯才能娶的,否则停妻另娶于礼不合于法不容。”
宋临冷笑,“那就是小妾通房外室姨娘!”一脚踹在矮桌上,正好撞在妖娆神仙的膝盖上,噔噔噔跌出好几步,站立不稳,仰面摔倒。
宋临使劲抽出手,跑过去扶起来,“怎么样?摔疼了吗?我不是故意的,见谅见谅。”
小神仙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挖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嘲讽,“你是新来的?争风吃醋根本不管用,你要不信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宋临帮他揉揉膝盖,面容温和,嘴上却悄悄地厉声训斥:“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朝廷命官!”
“命官?”一声嘲笑,“那个穿绿袍的原本也是个七品命官,公子爷难道对他另眼相看了?”
“啊?”宋临傻了,这群人里还有当官的?
正在神游天外,朱佑杭唤:“博誉,我饿了……”
宋临猛甩头,扯着嘴角咬牙切齿,“等着!我马上去做!”抬腿就走,不进厨房,直奔后门而去。
锁门的小厮瞅着宋大人红眉毛绿眼睛,一缩脖子,渴求地望着朱佑杭。
朱佑杭端起茶杯喂进斯文神仙的嘴里。
宋临一把揪住小厮的衣襟,“开门!”
小厮慌了神,朝朱佑杭哀求:“公子爷……”
朱佑杭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