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投罗网的“偷渡者”——多么离奇的结论。(2 / 4)
—他看见我就想动手,而我之前才不过说了一个‘嗨’。”
“看来你是一点也不识时务……”肖黎明咂了一下嘴,将烟蒂在桌上的玻璃烟灰缸里捻灭,“你,听好了孩子,本舰隶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军,我,还有这条船上的所有人,都是海军军人,我们目前正在执行一项由上级单位直接派属的重要任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对方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正在妨碍一个主权国家的军队执行军事任务,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艘军舰上,这都是足够将你当场击毙的罪名。”少将向后重重一靠,倚在椅背上:“所以,我不管你是不是同胞,不管你是不是美国间谍,不管你是不是日本特务,或者越南游客、朝鲜劳工什么的,总之如果你不愿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并且答案能够让我满意,那么你就死定了——听懂我说的话了吗?”肖黎明随着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一字一顿:
“你,死,定,了。”
“不用这么大声,首长,”对方笑道:“我听力特别好。”
“那么很好,就让我们再来问最后一遍,只是最后一遍,”肖黎明双手交叉,平摊在桌上,整个身体微微向前倾:“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开口回话之前,年轻人又斜了一眼墙上的挂钟——1点29分30秒:
“出去接电话的时候,请您别忘了给我带瓶水,将军,”他突然微微笑了起来,答非所问道:“我有点渴。”
时间,一定和时间有关——肖黎明心中突然暗暗慌了起来,这个傲慢的轻佻男子显然是在等待某个特定的时刻,是哪个时刻?会发生什么?是在船上装了定时炸弹吗?是在裴吉特岛上发动政变吗?还是说他仍有同伙?准备等时间一到,就夺取这艘“庆阳”号?
无论如何,他的自信很不寻常——这种身陷敌阵却如同待在自己家里的嚣张态度,要不然就是已经稳操胜券,要不然就是手里还握着什么了不得的底牌。
现在,是肖黎明觉得有点渴了。
“我猜你是不愿意合作了……”他摸了摸额头:“好吧,那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
在审讯中摆出一副“你并不重要”的姿态,有时候反而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对于时间紧迫的肖黎明来说,这也确实是最后一次尝试了——他可没有心情在这里耗上一整天。
少将理了理军帽,起身收好椅子,转过头拉开会议室的门,刚好与一个准备敲门的水兵四目交投。
“首长!”瞬间的惊慌之后,那个水兵立正行礼,“舰桥有您的电话。”
不会这么巧吧?
肖黎明眉头紧锁,“哪里来的?”
水兵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在斜了一眼身后的年轻男子之后,肖黎明对房间里仅剩的守卫留下一句“看好他”,便跟着水兵走出房间。
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男子瘫坐在座位上,一滴冷汗从额头流下,被他用手背轻轻拭去。
剩下的这个卫兵,多少有些紧张,于是再次抬起了手里的95式突击步枪,直勾勾地瞄着年轻男子的脸。
“和传闻中的一样,你们的头儿很难对付,”他倒是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理了理身上水手服的领口,“我还是第一次在自己人的审讯桌前这么害怕,你相信他真的会枪毙我吗?”
卫兵端着步枪,像雕塑般一动不动,自然也没有对问话有任何反应。
“我知道他不会,”男子摇摇头,盯住卫兵的双眼道:“但如果他当着我的面掏出枪来,我可能就会屈服。你注意到他的眼神了吗?”他顿了顿,“在船上发生‘被人渗透’这种大事之后,依然能保持那么冰冷而镇定的眼神……我认识的人当中,恐怕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而且从这个眼神中,我能看到一个疯狂的灵魂——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即便违反原则也必须要成功……别误会,我不是在贬低你们的将军,在我看来,一个没有血性和狂热的军人,只能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点文案,不配在实际的任务中调遣生死。”
不知道为什么,卫兵竟然对眼前这个一边盯着自己一边胡言乱语的男人有了一丝畏惧,他稍稍压低额头,避开对方的视线。
“……你的姿势不对,”男子仿佛注意到了卫兵心中的忐忑,不无得意地笑了起来,“你看,你端着长枪,离桌子又这么近,还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他突然收起笑容,“如果我现在向上踢翻桌子,你的枪口就会因此而偏斜,你本能地会想要保持枪身不动而压低准心,我则可以依靠左右方向上的平行移动来闪开第一次射击——相信我,在这种情况下,你绝没有开第二枪的可能。”
卫兵眉头微微一皱,欲言又止——他觉得自己犯不着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偷渡客发生口角,而且也担心在交流的过程中,被对方抓到什么把柄,让自己更加被动。
自觉无趣的年轻男子终于闭上了嘴巴,双手环抱于胸前,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只是那副似乎是洋洋得意的笑容,再也没有从他的脸上落下。
直到三分钟后,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