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雇佣兵走到少女跟前,顶着大风喊道:(3 / 4)
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只毛绒绒的啮齿类动物——可能是松鼠或者幼獾之类的东西。
“这是第一个送到我这边来的被感染体,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9点,”女雇佣兵转过身,将它轻轻摊在桌面上:“我已经观察了它整整一天。”
“为什么会叫你观察?”
“那、那可能是因为……”女人回头看了看阿斯朗,颇无奈地道:“我拿过洛马琳达大学医学院的博士学位吧?”
“……哪个洛马琳达大学?美国的那个?”
女人点点头:“06届博士毕业生。”
“嘿,我他妈就不懂了,你放着年薪百万的工作不做……”阿斯朗摇摇头,“算了算了……你观察出什么名堂了没有?这‘感染’是怎么回事?”
“在解剖之前还不好下定论,”女人用手轻轻摩挲着那只动物的背,皮毛之下显出了些许红色的细小颗粒,“但我注意到每种动物被感染的程度都不一样,这只栗尾豚鼠身上的水晶一直没有变化,而其他样本的感染程度都在缓慢增加……”
“你说的‘样本’都是动物吗?”
“对,”女人点点头,“豚鼠,灵猫,还有一条小蛇……嗯,还有人,”她朝窗户指了指,“外面肯定还有更多被感染的动物散在岛上,我们不可能把它们都抓到。”
阿斯朗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天夜里遇到的大狗——显然,那“东西”也是“被感染者”中的一员:
“如果接触水晶就会立即被感染,那么按理说,整个岛上应该到处都是这玩意儿了。”
“不……”女人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或许……我只是猜测,”她顿了顿:“这种‘疾病’还处在潜伏期,比如这只豚鼠,它虽然已经被感染了,但只能说……怎么形容好呢?只能说是病毒的携带者,还没有发作,或者说,还没有被激活。”
女人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这也让她捡回了一条命,起码阿斯朗现在不准备杀她。
“那这水晶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清楚,”女人摇摇头:“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个医生,但我知道在矿井里面还有一个临时试验室,有五个从美国请来的生物学家在下面工作。所以我估计……”
“你估计什么?”
“我估计矿井里有更多的样本,说不准这水晶就是就是从那里挖出来的矿石。”
矿工在挖掘的时候,不慎惊扰到了自远古时代起就凝结在地下的“恶魔”——某种人类从来没有发现过的、结构类似于水晶但性质完全不同的“元素”,这的确是非常合理的假设。阿斯朗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下矿井去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她天生就对矿井这种又邋遢又狭窄的环境没有好感。
“而且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女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捧起豚鼠,转过身面对阿斯朗:“你看哦,这个部分,”她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豚鼠屁股上的小小水晶凸起:“我只要一碰这里——”
阿斯朗刚想要上前一窥究竟,远方忽然传来一声诡异的闷响。
那是多么可怕的声音啊!
所有玻璃窗都在同一时刻被震得微微打颤,地面、天花板、眼前的一切,连同整个人的思想和身体,都随之上下颠簸起来。这是一种带着回音的刺耳沉鸣,仿佛从遥远的地狱深处迸发而来的汽笛声,由外而内,由表及里,撕开耳膜的防线,直接在颅腔内震荡回响。
即便是戴着头盔的阿斯朗也有些站不住脚,难以克制的眩晕感让她不得不伸手扶住墙面,眼里所看到的景象也仿佛是出了错的数码视频,全是重影。
在大口大口的呼气之后,她拼尽全力睁开双眼,却看到了令人惊骇非常的一幕——
那个有着美国顶尖医学院博士头衔的女人,倒在地上,双手捂脸,指间渗着血丝,发出令人费解的“嘶嘶”声。她的身体在不住的抽搐,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活动能力。而那只本来已经半死不活、一动不动的豚鼠,却趴在她胳膊肘旁边,用一种诡异而恶毒的目光朝阿斯朗这边凝视。
怎么可能?一只普通的小兽,怎么会有如此盛气凌人的压迫感?
阿斯朗慢慢站稳脚跟,试探性地往前迈了一步:
“你还好吧?”
她刚准备伸手去搀扶女人,那只豚鼠突然挺直上身,用可怕的嘶鸣朝她发出警告。也就在这时,阿斯朗注意到这只小动物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陀螺状的水晶环,体积甚至比原来的本体还要大,颜色也比之前更深。
“哇!”
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咪,阿斯朗朝后一步猛跳,手脚并用地趴在地上,她弓起背部,摆出马上就要向前扑去的攻击姿态。
打小时候起,阿斯朗就一直觉得自己比同龄少女的胆子要大——而且要大很多,但是今天,她浑身战栗,冷汗直冒——她是真的怕了。
房间里的每一个笼子都在颤抖,而且幅度越来越大,阿斯朗不知道里面曾经都关了些什么,但她可以确定,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