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雇佣兵走到少女跟前,顶着大风喊道:(2 / 4)
个工棚简陋朴实的陈设显得格格不入。
“那家伙是谁?”阿斯朗指了指床上的雇佣兵:“伤员吗?”
女人唯唯诺诺地点着脑袋,样子颇为滑稽。阿斯朗偏过头,再次确认了一下屋内的环境,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法翻过窗台,跳进工棚。本来就有些胆怯的女雇佣兵看到阿斯朗的头盔,更是吓了一大跳,连忙举起双手,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不用点头摇头了,直接说话吧,”阿斯朗晃了晃手里的枪,示意对方坐下:“你是医生吗?”
女人慢慢坐到床边,但还是紧张地高举着双臂:“……曾经是。”
“放着有前途的工作不做……”阿斯朗叹了口气,“算了……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能配合一下吗?”不等女人表态,她便继续道:“你们正在准备撤退?”
“是……两小时前接到的命令。”
两小时前……阿斯朗稍微回忆了几秒,确定那时候自己和林飞羽应该还没抵达莫利亚矿井,也就是说,撤退这件事早已是雇佣兵们的“预订计划”。
“为什么要撤退?整个裴吉特岛不都在你们的控制之下吗?”
“我不知道,”女人猛烈地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军医。”
“是谁下的命令?索菲亚吗?”
两小时前纳达少校已经阵亡,从理论上说,有权下达“撤退”命令的也只有索菲亚了。
“不,是老板的命令……”女人顿了顿,面露疑容:“索菲亚是谁?”
这回轮到阿斯朗摸不着头脑了:“……那老板又是谁?”
“老板?老板是……是……我也说不上来,总之是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女孩子,他们都是老板……”
阿斯朗一把揪住女雇佣兵的衣领,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顺带一提,这个女人个头不小,比阿斯朗高出至少半个头:“你在耍我吗?”
那女人刚要开口回话,阿斯朗突然惊叫一声:
“上帝啊!这是什么!”
她无意中瞥见了女人身后的“伤员”——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壮汉,随后立即就被他身上可怕的“异状”给吓到了。
“他?他叫萨姆。”
阿斯朗把女雇佣兵重重的丢在床上,径直走到“伤员”旁边:
“我是在问,”她指着萨姆歪烂的左半边身体:“这是什么?”
这个可怜人的整条左臂都已经变了形,看上去像是一支由数根藤条编成的“肉筒”,在藤条之间和类似于关节的部位,猩红色的水晶填满了每一寸缝隙。这些水晶有大有小,形状也并不统一,但都是些不规则的多边体,虽然不知道它们扎根在什么上面,却个个都像是生物般的微微蠕动着,有时候还会因为互相碰撞而发出轻轻的“咔哒”声。顺着左臂向上看去,这人的整个上半身都布满了类似的水晶簇——它们刺穿了肌肤,从皮下渗透出来,看上去就像是长满了竹笋的坑洼沼泽地。
“弄脏了头盔要赔”——
仅仅是因为史密斯中校的这句训诫在约束着阿斯朗,她才把持住自己想要呕吐的冲动,但也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连退数步。
“这他妈的是什么啊?”愤怒的阿斯朗抬起手枪,对准女人的额头,“告诉我,这是什么!”
“是萨姆,送来时就这样了,”女雇佣兵惊恐万状地高举双臂:“老板命令我观察他的身体变化,并与其他被感染动物的记录进行对比,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阿斯朗一愣:“其他……被感染动物?”
女人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房间另一头的几个笼子。
阿斯朗克制住满腔的怒火,把女人又从床上拉了起来,一边用枪顶着她的背,一边向前推搡,走到笼子跟前才停下。
这些长方形的笼子比微波炉略大些,只有一面用铁栅锁好,其他八面都是结实的金属板,因此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头关了什么。
“把笼子打开!”阿斯朗抖了抖手枪,厉声令道。
女人面露难色,犹豫了几秒之后才抬起胳膊,从桌上拿起厚厚的橡胶手套,很仔细地给自己戴上。
阿斯朗咬了咬牙:“你耍什么花样呢!”
“不,不是的……”女人如鲠在喉:“我……上面警告过我……绝对不能用‘裸手’触摸被感染的生物,尤其不能碰到水晶。”
阿斯朗感觉到事态愈发严重起来了:
“……如果碰到的话呢?”
“如果碰到的话……”女人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就会……”她怯生生地指着不远处的萨姆:“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阿斯朗扭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喷涌出来,迅速流遍全身,让理应早已没有触觉的她战栗不已。
“拿出来,”阿斯朗用枪口指了指一个纯白色的笼子:“让我看一下。”
她需要一个证据。
女雇佣兵打开笼门,把两只手都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