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部分(2 / 3)
你我心知肚明即可。”停了停又说,“不然便让他住在我这吧,也好有个人照顾他。”
她伸手去推门,却被突然被袭远握住,在手心反复揉捏,“是朕疏忽你了。”
她想将手抽回,却抵不过他的力道,无奈只好用笑掩藏恐惧,“圣上日理万机…………”
“下月初朕会将韩楚风召回。”未等莫寒将客套话说完,袭远便推开门,进了花厅又转身扶她跨过门槛,时刻叮嘱她小心些,别又被绊倒 。
“授予镇远大将军印。今后大齐边关就要托付给他 。”
莫寒一顿,半晌才呐呐道,“楚风乃当世帅才,堪担大任,定然不会令圣上失望。”
袭远回头,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但愿如此,朕不会容忍背叛朕的人。”
莫寒被他看得心里一阵阵发憷,忆起往昔,心下平添几分凄然,“宽和些吧,袭远,不要赶尽杀绝。”
大约是被这句话触到了逆鳞,他猛然揽过她的腰,脸上尽是恼怒的颜色,却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她,仿佛要看进她心里去。
时间变得异常漫长,心跳为指针打着节拍,一下两下。
袭远放开她,嘴角挂着和煦的笑,仿佛先前的阴郁根本不曾存在过。
“你若闲得慌便去迩英阁寻些书来看吧,里头藏书多得很,正好给你解闷。”他一甩袖子,往门外走去,“遥勉的事情你去支会皇后一声就好,我会安排人办的。总之,随你高兴。”
平静永远只是一种虚妄的假象,伤人的真相就在身后,如鬼魅般随行。
一转身,便撕心裂肺的痛。
她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去指定的地 ,看预演好的戏码,袭远的安排,她除了沉默点头,别无他法。
迩英阁外的小太监已等候多时,见莫寒来了,连忙作揖,“公主殿下要什么书,奴才帮您寻来就是。”
莫寒吩咐纤巧在殿外等候,又对小太监 :“也不知道要看些什么,待我进去随便看看,还要劳烦公公引路。”
“殿下严重了。 都是奴才分内的事。”语毕,扬手请莫寒先行,随即紧跟上,二人一同进了迩英阁。
漫无目的地在层层书架中穿梭,迩英阁格局已与十年前大不一样,大约是翻修过的原因,显得更宽敞,所藏书籍也更加丰富。除却扰人的经史子集,犄角旮旯里倒是有些偏门野史志怪小 ,随意抽出一本,阅得神鬼漫谈中暗含的辛辣讽刺,便手不释卷,令随侍的小太监暂且离开,兀自回到书痴的模样。
正读到精妙处,忽闻不远处有人轻声说话,那声音是极好听的,温润平和,波澜不惊,更觉似曾相识,让人不由得想会一会声音的主人。
莫寒提裙,蹑足一步步靠近。只听另一人说:“这书目做得真是好,你在迩英阁这么多年,可是头一次见了这么好的笔墨,你在这还真是可惜了。”
而那声音的主人仍旧是淡淡的,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意味,“公公查一查,看看可有疏漏。”
“哪里用得着查,小沈你从来是最仔细的!”
走得近了,莫寒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放在一旁,穿过书籍间的缝隙向那人看去,却在下一刻恨不得剜了自己的眼睛。
禁忌
走得近了,莫寒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放在一旁,穿过书籍间的缝隙向那人看去,却在下一刻恨不得剜了自己的眼睛。
午后闲散日光,好似被打得粉碎的玻璃渣,洒落在窗格,宁静温暖。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窗下,埋首于繁杂书目间,偶尔蹙眉,偶尔舒朗眉目,终无过起伏。
好似在十年沉浮中修的了佛祖的不动念,但掀开表层的隐忍与克制,看到的不过是一潭死水,再无涟漪。
莫寒在自己的嘴里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苍白唇瓣被咬出的血染红,丝丝缕缕,犹如蔓延的红色藤蔓,妖娆妩媚。却只是为了抑制盘桓在喉头的哽咽,为了盖过心中剥皮剜肉般的痛。
活着有时比死更痛苦,痛苦到可以死去无数次。
指尖还在不住地颤抖,她小心翼翼地将书本放回原处,生怕发出一丁点响动。
不敢逃,不敢出声,不敢让自己与他碰面。
她蜷缩在没有光的角落里,咬着袖口柔韧的丝绸,将抽泣压抑到近乎无声。
她尽力将身体蜷缩到最小,祈望就此消失,再也不要有人寻到她。
再也不要看到任何人,任何人。
绵延无期的痛苦和钝刀割肉般的折磨,太阳一点点西沉,犹如短促的人生,从起到落,兴许只是上帝眼中的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朝升暮落。
荒诞的,可笑的,痛苦的,肮脏的,众人仰望的,都不过是死。
最后一缕余晖殆尽时,莫寒与沈乔生隔着大约五步的距离。
然后黑暗总是如期而至,好比既定的结局与命运。
她在充满尘埃与木材腐朽气息的肮脏角落里,绷紧了神经听他的脚步声。默数到一百一的时候周围已成一片死